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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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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

落在了酒肆。”

江霧順著晏初雲指的方向,看見一男子慌張在身上翻動,仿佛落了什麽東西。在自己身上尋找不到,男子開始轉身往回走。

晏初雲叫馬車前的胡賢蘭停下車,對章藝說︰“酒肆掌櫃定不會還他錢袋,你可願意於我一同去看看?”

章藝也略有好奇,點頭道︰“好啊。”

兩人於是下車,跟隨那男子回到酒肆。

“掌櫃,你方才可見到一靛青的繡花錢袋?”男子焦急詢問掌櫃。

掌櫃冷漠擡頭道︰“這位公子,我並未見過什麽錢袋,你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那位公子滿眼焦慮,“可我已經巡過其他地方了,都沒有,麻煩掌櫃幫我瞧瞧,這錢袋定是掉在了酒肆。”

“公子你這話便不對了,你這錢袋怎麽就一定掉在我的酒肆了?你這是在訛我吧?你這錢袋肯定是掉在街上,被其他人撿走了才是。”聽了這位公子的話,掌櫃十分不滿,滿臉冷意看著公子,“公子還請在去路上瞧瞧,看是否有什麽好心人撿了這錢袋,這會兒正等著還給公子呢。”

章藝幾人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那公子的語氣如此著急,錢袋裏的銀錢對他來說肯定十分重要。馬若月橫眉一豎,轉身對晏初雲說︰“小姐,屬下請旨去助那位公子。”

晏初雲點頭道︰“去吧。”

馬若月幾步走進店鋪,對掌櫃怒道︰“我方才在馬車上明明瞧見你將那錢袋子放進身後的櫃子裏,這本就是別人的銀錢,為何不還給別人?”

掌櫃見自己的事情被馬若月挖出來,頓時惱羞成怒道︰“你是哪裏的人?為何要在這裏誣陷我?”

馬若月冷哼道︰“我是否誣陷你立刻便知。”說著馬若月手上巧勁兒一推,立刻將掌櫃推開,伸手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墨藍繡花錢袋。

那公子立刻欣喜道︰“正是這個錢袋,感謝這位英雄替我尋到了錢袋。”

掌櫃此時站起身,怒得雙目赤紅,“你說這錢袋子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我還說你家祖宅是我的!”

“你為何如此強詞奪理?”那公子怒道。

馬若月見她們又要吵起來,一拍桌子道︰“你二人怎如此?@攏 衷諼椅誓楞耍   錒捕嗌僖櫻俊br />

那公子剛要說,馬若月制止他道︰“掌櫃先說。”

掌櫃卻怎麽也開不了這個口,他雖然拎過這錢袋,但卻不知道裏面裝的是金子、銀子還是銅錢,如此便怎麽答也對不了。

馬若月見掌櫃答不出,對那公子說︰“公子,你來說說這錢袋子裏有多少銀子?”

那公子立刻道︰“銀子有四兩三錢,銅板有20餘枚。”

馬若月將錢袋丟還給那公子,那公子說了一句謝竟然就這樣走了。

章藝與晏初雲在酒肆門外看了個全場,待那公子離去,晏初雲搖頭道︰“若月這樣幫了他,他竟然走得如此快,唯恐酒肆掌櫃再與他搶奪這錢袋裏的銀子,也不管幫了忙的馬若月是否能安全離開酒肆,你說有這樣子民的國家,有這樣的掌櫃,能做好生意嗎?”

章藝嘆道︰“從此處看赫南國,便知這國家已開始腐朽。”

晏初雲章藝漫步向馬車走去,馬若月用暴力掙脫掌櫃的糾纏,跟隨在二人身後,聽到章藝的話,馬若月上前道︰“公子,在我們大晏,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有誰的錢袋落在店家,店家絕不會私貪,無論何時去,都能找見。”

章藝在大晏大多數時間都在宮中,或者是在郊外的曬場,確實沒有怎麽與大晏百姓交流過,便不知大晏民風。

但無論是什麽樣的國家,都是能夠做生意的,只是用何種方式去做,便需要考量了。

兩人再次回到車上,章藝撩開車簾看向車外,正如晏初雲所說,赫南國都城的人雖穿著富貴,看到在外駕車的馬若月及胡賢蘭這樣的外來人士,臉上神色更多是倨傲冷漠。

晏初雲對章藝道︰“我大晏雖不若赫南國國力強盛,但子民萬眾一心,且相互善待,如何也是比赫南國好的。”

章藝放下車簾,回到車內對晏初雲說︰“嗯,大晏的確不錯。”

但除去此事,章藝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對晏初雲說︰“雲娘,之前我已告訴你我的計劃想法,來之前我托表哥給爹娘送信,今日與我爹娘相見後,我們便住在家中,明日恰逢我爹生辰,皇帝會到府中與我爹慶生,屆時我爹便會安排你與赫南國皇帝見面,共商結盟事宜。”

晏初雲點頭道︰“我知道了,只是你確定你父親願意幫助赫南國皇帝扳倒國舅?”

章藝道︰“嗯,前些日子你也看到我與父親的信件來往,父親比我更氣國舅將我嫁入大晏,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可我父親是王爺,先皇親弟,如今被一個外姓人左右,怎會無動於衷?”

晏初雲神色中帶著些許欣賞,“嗯,瞧著你這樣子,就知道你父親應該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主。”

晏初雲卻不知章藝心中微有忐忑,這世上最了解原身的便是她的父母,章藝只希望從此見面不會讓她被父母懷疑。

馬車來到永和王府一處隱蔽側門,胡賢蘭一路謹慎觀察,待走到後門附近,馬車停下,她快步來到門口有節奏敲擊幾次。門吱呀一聲開了,王府管家悄聲對胡賢蘭說︰“我家公主呢?”

馬車車簾打開,男裝的章藝探出頭來,她原本喬裝過,與之前柔弱嬌美的模樣全然不同。但老管家仍舊一眼認出章藝,當即淚眼婆娑道︰“公主……公主你總算回來了。”

章藝跳下馬車,身後晏初雲也跳下馬車,幾人悄然走進王府側門,留下老管家安排的其他人將馬車趕走。

王爺府上的老管家看著章藝長大,當初章藝被送去大晏和親,老管家也是哭了許久,如今再見到章藝,激動欣喜之餘還不忘問︰“公主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只是,怎麽突然長高了?”也長壯了,皮膚還沒以前細膩白皙。這大晏果然是去不得,公主以前雖不是天姿國色,但也清秀怡人啊,去了大晏怎麽就變成如今這番男子模樣了,這王妃看了恐會傷心不已。

只是這話老管家沒有說出口,以免傷了自己公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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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藝看到老管家, 腦子裏關於老管家的記憶逐漸開始清晰,此時也十分感慨,眼眸帶霧道︰“都是假的, 這樣喬裝成男子才不容易被人家看出來。”

老管家欣慰點點頭︰“嗯, 我們公主長大了,懂事了。”

老管家只與章藝說了幾句話,便引著章藝往王妃院子裏去了。他們並未在王府正廳見面, 而是安排在王妃院裏。

一進院子,章藝便看見一位妝容精致穿著華貴的婦人向她走來, 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因為章藝如今女扮男裝,比婦人高了不少,便彎腰與她相抱。

這婦人便是原身的母親羅婉惠,在她身後, 原身父親永和王章銘玄,章藝的庶弟章弘博, 以及章藝王府側妃, 也就是章弘博生母池含輕。

永和王府人丁不旺, 僅有章藝與章弘博一女一兒,章藝是嫡女, 章弘博是庶弟。但章藝因是女子,永和王唯一的兒子章弘博便是世子。章弘博成為世子章藝與章藝母親並無怨言, 因為王府關系較其他人府中要和睦得多。當初章藝遠嫁大晏,池含輕也是哭了許久,章弘博更是懷恨在心, 發誓一定要為姐姐覆仇,讓國舅不得好死。

永和王章銘玄也想章藝的緊,但為人更為內斂,此時看見章藝身後幾人,便道︰“婉惠、含輕,安平一路辛勞,且還有貴客隨同她遠來,你們先讓安平與貴客歇息歇息。”

章藝在赫南國本是安平郡主,後因要與大晏和親,特封安平公主,是以家中人都叫她安平。

羅婉惠擦幹眼淚,歉意道︰“看我只顧著安平,來,眾位快到屋子裏來。”

待眾人坐定,池含輕親自泡上茶水,章銘玄看向晏初雲道︰“想必這位便是大晏來的貴客。”

晏初雲頷首道︰“是,我也該叫你一聲岳父大人才是。”

這一聲岳父叫得章銘玄心中五味雜陳,但他仍舊埋下自己心中的情緒,對晏初雲說︰“陛下不必如此。”

章藝看了看眾人,隨後道︰“父王,之前書信裏我與你提過國舅掌權的事,父親你在信件中說得不甚明白,不知父親如今是怎樣想的?”

章銘玄神色覆雜看向章藝,嘆氣道︰“想我安平以前過得多開心,如今倒是要考慮我等男兒去做的事,父王心中十分愧疚,若不是父王無能,怎會讓你成為和親公主。”

章藝垂眸,嘴角牽起淡淡笑意,再擡眸時,她眼中的溫婉被勢在必行的決絕代替,聲音也不似方才那樣溫軟,“父親,我嫁入大晏後才知,女子與男兒又有什麽區別?大晏子民全是女子,卻也國力強盛,這周圍哪個國家欺負得了大晏的?既然她們都能如此,女兒為何不能,若凡事都要靠父王你,女兒又怎麽為父王分憂。”

章藝說完此話,心中十分忐忑,她不知道這話到底會讓永和王有何反應,若是他對自己心生疑惑,自己又該如何?

章銘玄看著章藝,眼神越發深邃,且逐漸被欣慰和自豪占據,他點頭感嘆,“不愧是我章銘玄的女兒,你能有此想法,父王深感欣慰。”

世子章弘博道︰“父王,姐姐都有如此雄心壯志,我也不能輸了姐姐,父王你有什麽事情都可安排孩兒去做,孩兒不能保護姐姐,心中也十分愧疚!”

章藝如此才松了一口氣,順勢道︰“父王,我在這信中提過,若是與大晏同盟,此事是否能夠快些解決?”

章銘玄看向晏初雲,思索片刻對晏初雲道︰“若是陛下能夠與我等同盟,定是好事,但不知陛下同盟有何條件?”

這是章藝一直沒有與晏初雲談到的,因為她無法代替永和王及赫南國皇帝對晏初雲做出承諾。

晏初雲雖也喬裝,此時容貌看起來並不出色,但她儀態端莊,氣勢沈穩,倒讓人不敢小覷。聽章銘玄如此問,晏初雲道︰“我大晏過些時日將開放海禁,屆時定有許多商女到赫南國做生意,若此次我大晏助赫南皇帝拿回皇權,日後大晏商女來赫南國經商,希望赫南國護我大晏商女。”

章銘玄聽後道︰“此事需與皇上商議,本王此時無法做主。”

晏初雲點頭,再道︰“還有一事便與王妃有關。”

在一旁的羅婉惠也肅然道︰“不知陛下有何事要說?”

晏初雲道︰“我希望羅家能多多與大晏商女合作,且合作之中,不能欺辱我大晏商女。”

章藝明白晏初雲的意思,二百年前的事情給大晏的沖擊太大,晏初雲如今決定開海禁,便要最大程度保證大晏商女在外的安危。

羅婉惠看了看章銘玄,見他點頭便道︰“這事我可以代羅家商行答應你,若大晏商女與我羅氏商行做生意,定先考慮大晏商女,且羅氏商行任何人不能欺辱大晏商女。”

章銘玄見二人達成協議,再對晏初雲道︰“陛下,本王也有一事相求。”

章藝看向自己父親,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定,只聽父親對晏初雲說︰“我明日會極力說服皇上同意陛下的要求,並給大晏商女爭取更多方便,只希望此事完後,陛下可讓我女兒回到王府。”

“此話何意?”晏初雲霎時放出帝威,神情也冷了許多,語氣森然,“岳父大人的意思是想要我與皇後和離?”

從晏初雲稱謂的改變,章銘玄便知道晏初雲不願意放章藝回來,他頓時也沈下臉道︰“陛下何必如此執著,陛下人中龍鳳,小女也只是一普通女子,如何配得上陛下。”

晏初雲道︰“章藝乃一國公主,有何配不上我?”

此時氣氛已冷成冰,晏初雲與章銘玄均不說話,其餘人也不敢再開口。

章藝無奈看著兩人,深知氣氛不能如此僵硬下去,且章藝希望自己能夠掌控自己的事情,便對章銘玄說︰“父王,此事從長再議好嗎?”

章銘玄看著章藝,眼中滿是擔憂,“如何從長再議,難道讓我看著你一輩子在大晏?”

“在我大晏有何不好?”晏初雲突然想起馬若月對蕭月娥說過的話,“敢問岳父大人,我和章藝和離後,你能再給她找一個比我好的夫婿?”

“為何不可?”章銘玄道。

晏初雲嘴角勾起淡淡笑意,眼神卻咄咄逼人,“哦?到底是誰能夠如我一般,願意讓自己的妻子拋頭露面出門做生意,願意支持她覆仇,願意與她平起平坐,且給她至高無上的權利,也願意今生只她一人白頭偕老?”

晏初雲的話讓章銘玄一時無法反駁她,確實,這世上有無數人能分別滿足那些條件,但若是全部滿足,還真找不出幾個。但就算如此,章銘玄也不願自己的女兒嫁給晏初雲,深深看了晏初雲一眼,“那若是安平不在意這些呢?”

章藝極想勸父親不要再說,她還是很喜歡晏初雲說的那些條件,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迅速站穩腳跟的根本,也只有站穩腳跟,有了自己的權勢人脈,對她回到現代才有幫助。

但章藝也知道她不能隨意亂說,一是容易讓章銘玄懷疑,二是容易讓晏初雲懷疑。章銘玄懷疑的是章藝的真實身份,這個倒也好辦,畢竟她有原身記憶,且穿越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章銘玄不容易想到。麻煩的是晏初雲,若她說出自己心中真實想法,表明願與晏初雲在一起,晏初雲定會誤會自己喜歡她,而章藝聽晏初雲方才的話,晏初雲不打算放自己走,也許是為大晏商女考慮,也許是晏初雲喜歡上自己了。

章藝不敢賭,所以也不敢開口。

晏初雲倒是十分自信道︰“你怎會知道她不在意?敢問岳父大人,我的皇後要扳倒國舅,要幫赫南國皇帝拿回皇權,且這些時日她在經商上極有天賦,岳父大人,這樣的章藝會甘於在深閨中嫁做人婦,相夫教子?”

章銘玄看向章藝,章藝隱晦道︰“父親,此事從長再議吧。”

章銘玄這才放棄,對晏初雲說︰“那小女的事情過後再議,陛下與皇上同盟一事,待明日皇上來我府中便可與陛下商議。”

晏初雲點頭道︰“嗯,那明日我再與赫南皇帝談這同盟之事。”

話到此時,羅婉惠看看章銘玄,隨後對晏初雲說︰“大晏陛下,我已讓下人將家中院落收拾出來,陛下現下便可將行李送至那處,今日車馬勞頓,晚膳後可早日休息。”

晏初雲挑眉,無辜看向羅婉惠,“岳母大人,我與章藝既然已成親,為何要分開睡,我今晚在章藝房裏睡便好。”

她這話讓所有人看向她。章藝心中更是驚訝,這人一路上都與自己分開睡,今日為何要同房?而且自己竟然會有些怕,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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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雲要與章藝同房的話說出口, 章藝也在想該如何才能拒絕晏初雲。但誰知道章銘玄思索了片刻,竟答應了晏初雲,並道︰“此事倒無妨。”

章藝、羅婉惠、池含輕紛紛瞪眼看向章銘玄, 豈料章銘玄仿佛未看到她們的眼神, 只對晏初雲說︰“只是小女睡相頗有些不好,不止陛下你是否能睡得著。”

晏初雲笑道︰“這就不必岳父大人擔憂了。”

章藝見事情已定下來,也不再掙紮, 她想晏初雲提出與她同睡也是為安危著想,畢竟她一個算得上敵國的皇帝在赫南國王府中過夜, 若只留她幾人,半夜若有刺客,她們連一個人質都沒有。

想通了章藝也就不糾結於此,而是對自己的父母說起另一件事情。

“父王, 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想要在你生辰之日, 做幾道新式菜品, 讓來賀壽的客人嘗嘗。”

章銘玄挑眉笑道︰“這有什麽說法?這是你送給父王的生辰賀禮嗎?”

“不, 賀禮怎麽會如此簡單。”章藝對章銘玄說︰“我們此次回來帶了一個廚娘過來,今日晚膳便讓父王嘗嘗這大晏的海產美食, 若父王覺得這美食味道還算鮮美,明日便讓廚娘做了送到宴席上, 讓眾位來客也嘗嘗鮮。”

章銘玄點頭答應,“這倒無妨,只是你為何突然要如此?”

章藝說︰“父王, 女兒自從死而覆生後,便是想著不能讓國舅好過。且如今女兒的想法與父王不謀而合,可父王想過沒有,若要幫皇上將皇權奪回,需要多少銀子?”

“銀子倒確實需要不少。”章銘玄道︰“但你一個姑娘家,就別擔心這些問題了,父王會解決。”

章藝卻搖頭道︰“父王不知,這大晏有許多赫南沒有海產食物,且做出來味道鮮美。先前我們一路回騫汶,路上便在表哥家的泰元福開始售賣大晏的海產菜品,如今每一個泰元福海產都供不應求,父王你可知,這能掙多少銀子?而這掙的銀子用在皇上奪/權之事上,我永和王府及母妃家的羅氏商行也會因此而得到皇上的看重。”

晏初雲聽後看向章藝,這章藝是盯著這份錢才幫大晏的?怪不得之前做這些事情倒是十分的上心。

章銘玄還未有所反應,羅婉惠卻雙眸一亮道︰“這運河沿岸泰元福開始販賣的海產菜品是你們帶來的?”

章藝溫婉笑道︰“是,母妃,正是我與陛下從大晏帶來的。”

羅婉惠雖嫁給了章銘玄,待嫁閨中時也跟隨父親在商行經營過一段時間,對經商頗有自己的心得,如今聽聞女兒竟然將大晏的海產賣到赫南來,倒是十分欣喜,“想不到安平你竟然與你外公如此像,想你外公當初也是這樣,將他國物品賣到赫南,就這樣才有了羅氏商行。”

隨後羅婉惠又對章銘玄說︰“王爺,若是安平這能賺回銀子,為何不讓她去做呢?如今皇上若要奪回皇權,不也是差許多銀子嗎?”

章銘玄卻眉頭深皺,“可安平是女子,如此拋頭露面,以後要如何嫁人?”

晏初雲輕咳一聲,“岳父大人,安平不是已經嫁給朕了?且我大晏並不覺得女子在外拋頭露面有何不妥。難道岳父大人偏要認為女子就該在家中相夫教子才好?讓安平日後嫁個一男子,整日吃穿用度都靠著這男子,說不定某日這人還會娶回妾室,安平便要與那些妾室一同爭寵。難道這就是岳父大人想要安平過的日子?”

章銘玄被堵得心中難受,可一思索,他如今也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能為皇上籌來銀子,再看看女兒這一身男裝,英姿颯爽,不比哪家的男兒差,若女兒以後回來,讓她再嫁入深閨,過上晏初雲說的那種日子……

章銘玄心中頓時變了想法。

我的女兒是個女子又如何,他永和王的女兒本就不是普通人。她嫁到大晏後雖經歷磨難,死後覆生,但如今卻不見半點哀愁,反而要報覆那個曾經迫害她的人,幫皇上奪回皇權。如此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兒,他應該感到欣慰驕傲才是,因為這是他的女兒啊!

思想變通後,章銘玄看章藝眼光也不同了,他語氣中含著微微的驕傲,“安平,如今你想要做什麽,父王給你撐腰便是,你乃一國公主,改日你助皇上奪回皇權,這天底下難道還有人敢說你不成?”

章藝聽後心情好得飛起,此時也忘了晏初雲方才因為自己的事情是怎樣咄咄逼人的,就沖著她說動了章銘玄,章藝就想要抱著晏初雲親一口。

當然,這並不是對戀人的那種,而是對神助攻好朋友表達謝意。

章藝也只是心中想想,見父親同意,章藝便將自己的計劃告知父母,二人聽後紛紛表示這計劃十分好,到晚膳時間,也不時會說上兩句,更是對大晏廚娘做的海產讚不絕口。

晚膳後章藝等人在巧娘的帶領下回到章藝以往的院子。巧娘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院子十分感慨,對章藝說︰“娘娘你看,你房間的東西都未曾變過,還是你出嫁前的模樣。”

章藝如今對巧娘已經有了深厚感情,見巧娘觸景生情,忙走到她身邊,拿出手帕說︰“巧娘莫哭,這臉上妝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巧娘嬌嗔道︰“娘娘你討厭。”

她原本就愛美,去了大晏整日與孫尚雯她們在一起,無事便交流兩國妝容的差別,如今更是喜歡在臉上塗塗抹抹。但她塗抹的並不誇張,妝容也不會越出自己身份,不過最近越來越美,倒是讓章藝大飽眼福。

感慨後巧娘便讓王府中的丫鬟將臥房及院中其他幾間屋子全部收拾一遍,她則帶著章藝去沐浴。

晏初雲與章藝沐浴的地方分開了。章藝洗了不久,羅婉惠便進來了,見自己女兒脫去那身男兒裝,如今又是一個清秀怡人的大家閨秀,嘆道︰“安平還是這樣好看。”

章藝趴在浴桶裏,讓巧娘給她擦揉後背,舒服道︰“母親這會兒來有何事?”

羅婉惠說︰“此時前來,是為幫你父王傳話。”

“父王想跟我說什麽?”章藝好奇,難道方才都沒說完?

羅婉惠嘆道︰“你這父王也是糊塗了,方才我問他,為何答應讓你倆睡在一起,他說,兩個姑娘睡在一起能有何事,你說,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章藝不厚道笑了,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個古代直男。隨後她寬慰母親道︰“母妃放心,我與陛下不會有事,她不會碰我的。”

羅婉惠問道︰“安平為何如此確定?”

章藝道︰“我嫁去大晏如此之久,她從未碰過我,也未與我同床過,如今與我同床,想必是因為在王府中,與我同房安全些。”

羅婉惠恍然點頭,安心道︰“如此便還好,不過你父王的話,我還是得與你說說。”

章藝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對羅婉惠說︰“父王要母妃告訴我什麽?”

羅婉惠說︰“你父王說,這大晏陛下一看便是個精細講究的主,你晚上先不要真睡,要裝作睡著的樣子,然後弄出些動靜來,這陛下不喜你弄出的動靜,便不會再強著讓你跟她回大晏,你再順勢和離了便好。”

章藝越發覺得這父王十分可愛,竟有這樣一些想法。

她心中雖覺得好笑,嘴上卻十分順從答應了母親,“我知道了,女兒今晚必按照父王說的做。”

羅婉惠這才放心離去。

章藝洗浴完後回到臥室,此時臥室已經大變,特別是床上那錦被,看著極其華貴舒適。

孫尚雯此時上前對章藝說︰“娘娘,這是陛下的被子褥子,明月說陛下這些日子睡的都是這個,今日與娘娘同床,也需換上這被子,否則陛下會睡不好。”

章藝走上前摸了摸那被子,發現手感竟輕柔絲滑,想必這被面定是大晏最好的絲綢所制,且被子裏裝的應該不是棉,更像是羽絨。

見她好奇摸來摸去,孫尚雯再道︰“娘娘,陛下這被子裏裝的全是海鳥的絨羽,輕盈保暖,不會比娘娘您的被子差。”

章藝心說我又不是豌豆姑娘,以前出差不方便時小旅館都住過,也就這集一國之力以奉養一人的晏初雲才如此挑剔吧。

正想著,晏初雲也洗漱完了,走到她身後道︰“今日你算是有福,能夠睡到我的被子。”

章藝轉身看著恢覆絕美容貌的晏初雲,滿臉不勝榮幸的模樣,“感謝陛下賞賜。”

晏初雲輕聲哼道︰“如今說什麽感謝,方才你父親說話時,你為何不開口?難不成你也想與朕和離?”

“不敢。”章藝立刻轉移話題道︰“陛下這被子如此舒服,我們能否早日入睡?明日還有事要忙,若不早些睡,明日怕是精神不好。”

晏初雲點點頭,張開手讓帶來的侍女將她外袍脫去,隨後看著章藝的床說︰“你睡裏頭。”

章藝點頭脫去外袍,掀開被子去了靠裏面的地方,然後緩緩躺下,絲毫沒有防備,以至於晚上被晏初雲壓在身下,她才知這人根本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晏初雲壓下之後,章藝被晏初雲X死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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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睡下後, 巧娘將床帳放下,留下一盞燭火閃著微光。

章藝今日確實有些累,躺在晏初雲的皇帝專用被褥上, 便開始昏昏欲睡。

豈料晏初雲好似要與她談心一般, 問道︰“皇後,你為我大晏做事,到底是想要什麽?”

這倒讓章藝想起自己準備與晏初雲交談的事情, 她打起精神說︰“陛下,今日我們便談談這海產分紅一事吧。”

“分紅?”晏初雲手肘撐著身子, 看向章藝道︰“你這話何意?”

章藝坐起身,盤腿看著晏初雲,正色道︰“陛下你今日也看到了,我章家如今需要錢, 所以這海產販賣,我也該分些錢才是。”

晏初雲也盤腿與章藝對坐, 冷笑道︰“哼, 你果然用心不良, 原來是盯著朕的銀子。”

章藝道︰“可陛下你想想,若我不盯著陛下的銀子, 今日陛下能到赫南國?這大晏泛濫的海產能變成銀子?”

確實不能,對章藝的能力, 晏初雲不置可否。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被章藝利用。一想到章藝從頭到尾都未提過銀錢的事,此時提起,晏初雲心裏有些悶堵。

果然古人不好搞定, 特別是晏初雲,她是皇帝,在晏初雲看來,這天下人為她做事都不足為奇,因為她是皇權的代表。

章藝揉了揉額頭,對晏初雲說︰“陛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不是為了銀子,陛下認為我是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呢?”

趁著晏初雲在思索,章藝開始委屈的看著晏初雲,用起了苦肉計。她說︰“陛下你可知我當初不知大晏到底如何時,嫁入大晏心中有多懼怕。後來我知道大晏有許多海產泛濫,想著這些能夠換來銀錢,我就在計劃能否從中賺取銀子,某日用這些錢買了那國舅的命。”

“但我初到大晏人生地不熟,又怎敢與陛下提這些要求,如今那些海產終於有了收益,我見陛下也是豁達之人,便開口與陛下說這些。我知道與陛下搶這銀子做的十分不對,但若是沒有這些銀子,我又怎麽與國舅相鬥?”

晏初雲聽進了章藝的話,也確實承認章藝這段時日為大晏做的事情,但就此答應給她紅利,晏初雲心中實在是有些不開心,況且今日她父親多次提到要自己放開章藝……

腦中思緒一閃,晏初雲突然道︰“那你想要朕分幾成紅利與你?”

章藝擡眼看向晏初雲,但昏黃的房間裏看不清晏初雲是什麽表情,她狠下心道︰“我希望陛下此次能分我一成紅利便可。”

海產定價不低,且賣給羅軒的價格也不低,一成利已經足夠分到一大筆銀子,除去給皇上奪/權的,她還能留下不少當做本金,繼續自己的生意。

卻不想晏初雲說︰“我給你兩成。”

章藝瞬間睜大眼,果不其然,晏初雲隨後又道︰“但你要答應朕,除非是朕想要休了你,否則你不能用任何手段讓朕與你和離分開。”

她怎麽知道我最終還是想要和她分開,而且還算到我會用其他方法,這皇帝看來也並不是那麽笨。

兩成紅利,不主動離開晏初雲。章藝腦子瘋狂轉動,兩成紅利除去給皇上的,她以後做生意綽綽有餘。而不主動離開晏初雲,章藝心想,若是真要離開,也可用計讓晏初雲休了自己。所以這生意還是做得。

章藝點頭道︰“那我便與陛下達成協議,這海產銷售利潤分我兩成,我答應不主動離開陛下。”

晏初雲點頭道︰“甚好。”

此事說完,章藝打了個哈欠,對晏初雲說︰“陛下,我有些困了,如此便睡了吧。”話落章藝便主動躺下,沒一會兒呼吸均勻開始入睡。

次日一早,晏初雲與章藝便醒了,原本兩人是各睡各的,早晨醒來竟然靠在一起。章藝與晏初雲均有些臉紅。好在巧娘此時撩起床帳,對章藝及晏初雲道︰“娘娘,陛下,該起了。”

今日章藝與晏初雲不能露面,但是她們卻必須早早起來,時時候著赫南皇帝到王府與他們商議奪/權一事。

章藝與晏初雲今日倒沒有扮作平時的模樣,而是穿上了侍女服,在永和王院中充當侍女。雖然穿著侍女服,但二人卻在書房中吃著糕點喝著名茶。

不料突然一人高喊著‘王爺’進入院中,老管家安排好的人竟然攔不住他!

章藝與晏初雲立刻站起身,將桌上糕點擺放整齊,茶水連帶杯子一塊兒仍在王爺書桌下,回身站在房中做侍女模樣。

一男子推開房門,見房中只有兩侍女,嘆氣道︰“王爺去哪兒了呢?”

他轉身剛要走,突然覺得房中一侍女十分眼熟,這男子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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